员上朝来得早,韩侂胄却是将近五更才到,多年来一直如此。弥音经过前两日的盯梢,已经掌握了这一情况。他看着御街上不时经过的官员和摊贩,心平气静地等待着,直到有金甲之声隐隐从朝天门的方向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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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音暗自推算时辰,离五更已经不远,该来的终于要来了。他悄然起身,持弓握箭,侧身立在窗边,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光笼罩下的朝天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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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阵金甲之声渐渐清晰起来,两列甲士护卫着一顶华贵的轿子出现在了朝天门,随即不紧不慢地沿御街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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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音认得,这顶轿子前两夜都出现过,正是韩侂胄的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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轿子的左侧,是壮如牛虎的夏震,其人披甲按刀,不时举目四顾,观察附近的墙角和屋檐,留意有无潜在的危险。随行甲士有数十人之多,步伐威武,阵势严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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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音的眼中既没有夏震,也没有那些披坚执锐的甲士。他屏气凝神,缓缓挽弓引箭,箭镞探出窗缝少许,对准了一步步接近望仙客栈的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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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得前列甲士行过,韩侂胄的轿子终于出现在客栈楼下时,弥音扣弦的指尖一松,第一箭飞掠而下。一声惨叫,轿子前方的轿夫一头栽倒在地,轿子顿时倾斜,重重砸在了地上。弥音手不离弦,接连数箭射出,其他几个轿夫尽皆中箭,这下轿子完全落地,停在了街道中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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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刺客!”夏震手臂一挥,“保护太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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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甲士纷纷拔刀在手,在几个轿夫刚刚倒下之际,便将轿子团团围住,另有几个甲士伸手去抬轿子,想将轿子抬离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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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音又是数箭射出,几个试图抬轿子的甲士尽皆中箭,刚刚抬起的轿子又砸落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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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震之前见几个轿夫都是左边身子中箭,已经盯住了御街左侧的望仙客栈,这几箭射下来,他辨明羽箭来处,指着客栈楼上道:“在上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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