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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不打开他也知道,里面放的是一枚玉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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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年少时与沈辂订亲,虽郑重其事地交换了表记,却并未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。便如皇上不知道那枚玉镯是他母亲给沈辂的订亲信物一般,送他孝敬的手下也不知,这锦盒里装的是那年沈大人给他的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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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看了那一回便匆忙把玉璋放回去,连带着盒子一同压进箱底,仿佛这样就能压住自己那些种种不该有的情绪。可他费尽心力压抑住的情丝,却被一对桃花钗轻而易举地勾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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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是那年桃花树下,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扑进他怀中,仰着头娇娇软软地喊着“令璋哥哥。”她拽着他的袖子撒娇,精致的桃花眼清澈如泓,倒映着满满都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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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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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令璋慌乱地闭上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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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他们公开决裂之后,就再不曾有过这样的亲近。十年来,每次见面都是明嘲暗讽言语争锋,即便是难得的私下相处,也都忙于互通消息排除异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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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看着陆月寒一日一日长大,从那个肆意鲜活的小姑娘蜕变成内宫中的鬼见愁,哭不能哭,笑是假笑,再也看不见当年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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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少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只存在于他的梦里,遥不可及,一碰即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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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宫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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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督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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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司礼监门前,两人平平淡淡地招呼一声,各自落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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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昨夜里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,从不曾出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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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玉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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