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——仓壁上水温的度数高得骇人，几乎接近了沸点，要是一般的鱼类，此刻早已被烹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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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杜沙有些好笑，这样高的温度，当然是没人能下去为它作任何检查和治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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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感应到有人在窥视一般，人鱼忽然抬起了头。它缓缓仰起脸，碧绿的双眼朝监控器的方向看来，仿佛透过监控镜头看见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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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清的镜头下，人鱼俊美而青涩的脸庞上赫然挂着一串晶亮的珠体，沿下颌边缘坠入水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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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鱼……竟然在流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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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异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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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的人鱼看上去安静，破碎，毫无攻击性，与一个饱受折磨的人类少年无异，他竟不由想到了基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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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场灭门惨剧中与他失散了十五年的弟弟，假如还活着，就应该与这条人鱼看起来差不多大吧……不，人鱼甚至还要更年少好几岁，他的基莲今年已经满了二十三，是个成年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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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年的历练，他早已变得足够冷血，足够狠毒，但基莲……永远是他心里最后一处未曾失去的柔软与遗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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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无论他的生死与下落，都或许只有他的仇人们能够提供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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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念头使他的心再次冷硬下来。他必须得驯服这条人鱼，令它像小狗一样无令不从，这样，他才能够顺利进入帝国医学院，并且，成为无可或缺的那一个，才能触及它的信息枢心，才能找到基莲的下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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瞥见屏幕上的时间，梅杜沙切断了监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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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未曾看见，在摄像头转过去的一刻，年少的人鱼眯起双眼，收敛起了刚才所有示弱的神态，上身往水中沉了一沉，没入了水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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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眸看向胸膛上已有些愈合征兆的伤处，人鱼抬起蹼爪，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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