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蕲睇一眼周寻抓他的手,他的手臂上有几只小虫子在缓慢地爬动,“这儿这么多炼命师,我能干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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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寻松手,抱歉地看着方蕲,喉结鼓动,问出一直困扰他的问题:“你还在记恨时安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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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外之意,人死道消,往事随风,该泯恩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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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天一百货大楼事件,像一根扎在方蕲心中的刺,每每想起,都令他摧心剖肝得疼,三百二十三条人命,亡逝在方蕲的眼前,那时候他才十二岁,是他第一次跟着前辈们执行任务,奈何那次任务的情报有误,并非简单的除祟,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陷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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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,方蕲怨容时安的心狠手辣,也恨自己的弱小无能,往后的几年,他潜心修行,刻苦训练,不断地战斗,不断地变强,他以为只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,就能保护更多的人,可现实也一次接着一次地打他的脸,他非但救赎不了他人,连他自己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陷入愧责的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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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最后,伤口反复受创,反复结痂,习惯到麻木,疼到麻木,表情也变得麻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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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从未变得冷漠,也从未改变想要拯救更多人的傻白甜想法,以及对这个世界保留的最大的善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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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寻见方蕲沉默,失落地胯下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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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听方蕲道:“可恨之人,必有可怜之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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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寻眼神烁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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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该求得也不是我的谅解,而是死于他手的三百二十三名无辜群众的原谅。”方蕲看着屋内,望眼欲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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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蕲,你明白的我的意思。”周寻急道,他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,聪慧如方蕲不应该听不出他的话外音,“白诗南只是一个实验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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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蕲定定地看着周寻,从他的话里听出弦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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