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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对于这一切,张叏从未有过任何抱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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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叏家只有六十平米,搜查工作却进行了很久。原因就在卫长庚手机上的一段视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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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段昏暗且无声的视频,只能勉强看出是室内。最亮的地方是窗户,窗边有床,床边堆满了黑黢黢的杂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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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秒钟后有人打开了手电。光柱穿透黑暗的一瞬间,白典浑身的寒毛顿时立正站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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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屋子所谓的“杂物”全都是大大小小的“玩偶”。小到钥匙扣粘土人,大到几乎等身的玩具熊。所有这些玩偶全都面朝着床铺,像是舞台下的观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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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所有的玩偶都没有脸,本该是脸颊的部分全都被剪掉了,泡沫、弹力絮或者棉花等各种质地的填充物争先恐后地从玩偶内部涌出,像是失血的内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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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说说你的分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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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长庚提出条件:“然后我再告诉你,你想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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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一般的玩偶收集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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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典曾经见过类似的案例:“因为父母的两次抛弃。孤独的他失去了对人类的信任,无处安放的依恋之情转而指向了带有‘陪伴’意味的无生命物体,这是心智发育不全的表现。但是为什么要剪掉玩偶的面部……我暂时还想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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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有趣的分析,现在换我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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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长庚拨动转向灯,更换车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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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过面孔失认症吗?张叏6岁那年就因为老记不住熟人而去看过脑子,诊断结果也就是俗称的脸盲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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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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