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因时制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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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昭看着低了头的谢风华，微微一笑，神采飞扬，竟大异于平日沉默又压抑的燕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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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茶煮的好，用的是哪里的泉水？”燕昭有意转开话题，尽管心里甜丝丝的，他却懂得守礼的道理，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，就是他的失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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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风华终于醒了神，紧紧咬着红唇，却又仔细听他们的谈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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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水就是山上担来，山顶上有一汪泉，崔夫子给它取了名字，叫做瓮泉。那儿的水每日早晚各出一捧，后又细细流下，如此周而复始。而我每日清晨从那儿担水，一瓮送去给崔大儒，一瓮留给茶舍。今天没什么客人，所以你们还可以尝到瓮泉煮的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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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启侃侃而谈，举止落落大方，就算他的衣着看上去贫穷，却没有不堪或者敷衍的意思，相反的，他的言谈令人生出敬佩，也令人希望与之亲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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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便是学识渊博，人品俱佳的魅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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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昭不是没有眼光的人。听到这里，他更挺直了腰杆，身子缓缓移了方向，最后竟是与顾启面对面，形成对持的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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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读书者都该知道，这是敬重对方的意思。权贵者不愿与身份不符之人结交时，便也是侧身错过，以表示等级之区分。而燕昭如此形成平等之局势，也令顾启暗暗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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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留的这一瓮泉水，也不够来往的路人分食，你用什么来判断，何人该饮泉水，何人该饮井水呢？”燕昭问的顺畅，一丝轻蔑或歧视的眼神也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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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启向来不惧权贵，却也厌恶以权刁难的人，而眼前的燕昭，则更像寻常闲聊的书生朋友，因为好奇才有这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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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风华瞧的津津有味，说实话她读书也并不算精通，被姑母纵的更是性子随心所欲，想做什么玩什么，都比读书有趣。虽然她也不是不明情理的人，但像燕昭和顾启这样，追求学识，对策论和实干都有要求的人，她却也是十分敬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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