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这样专注的倾听者,再不认真的人都不好意思敷衍了事。
程书越成了这个院落的常客。
有客?
武不凡,裴天柏正在和他据理力争着什么。
突然,他看到男人结结实实亲上了裴天柏淡色的唇,裴天柏的脸涨得通红,气急败坏把他推开,推了几下都没成功,最后狠狠踩了男人的军靴才得以挣脱,他狠狠擦着嘴唇,把嘴唇都擦破了。
程书越突然理解了邻居大娘说裴天柏是“那个”。
拔枪到一半被裴天柏按住了,他颤抖着嘴唇看向门口的程书越:“你……你都看到了?”
他很想让裴天柏把这个男人赶出去,他再泡一壶茶,他们又可以消遣一个下午。
巷尾的门关上了。
苦的。
程书越扔下筷子就跑。
程书越的心猛地揪起。
他们都默契地不去提昨天的男人。
好像什么都没变,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之间变了。
与之对应的,是居民间弥漫的紧张气氛。
北平目前还安全,但是谁又能保证以后呢。
有一天程书越一如既往地出了门,却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四处找不到裴天柏。
程书越是认得裴天柏的字的。
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可能我已经不在了。
回想人生前三十余载,我竟没有一个可以临终嘱托的人。我这人自私,自己选择了这条路,又巴望别人能记得自个儿。
你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他们都躲着我,叫我疯子,我看得出来,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。
如果知道那时候他就对我动了这样的心思,我一定早早地辞职远离宋家。只是当我察觉到一切的时候,都太晚了,我年轻,脾气倔,死活要跟着他。
后来,他果然功成名就,不过是用他的终身大事,换来了前途——他巴上了将军的女儿,和她成了婚。他成婚了,那我算什么?
我无法在这样的地方生存,于是一次又一次搬家,直到我来到了甜水巷。我知道他派人一直监视着我,我被逼到无路可走,想就此了结余生,但我又不甘心,我想活。
前段时间他给我来了信,说将军的女儿——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,因病去世。事已至此,我已不在乎什么名分,但他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个,多可笑!
谁知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。
我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不对,只是这样的感情,太难到老。
原谅我的不辞而别,最后做了糕点和槐花茶,心不在焉,或许做的不好,还请你多担待。
敬上”
病还没好的时候,程家就带着他匆匆忙忙地搬走了。
甜水巷已空无一人。
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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