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点可怜的暖意,开门见山,语气沉重,“东洪……现在是一锅烧滚的开水,盖子快压不住了!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,才厚着脸皮来求您这位老书记、老领导,看在东洪百万父老乡亲的份上,给……给指条明路,递句话啊!”
他浑浊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,声音哽咽起来,将吨粮田成为反面典型,教师招考、老黄自杀、砍掉提留统筹、石油公司的乱局、工作组的高压、吕振山的“冲动”被停职、胡玉生躺在医院的困境,尤其是李朝阳和田嘉明步步紧逼、毫不留情的姿态,添油加醋又半真半假地诉说了一遍。说到动情处,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。
“延坤啊,”李泰峰耐心地听着,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,发出规律的轻响。等胡延坤告一段落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平和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早已洞悉的疏离,“你的难处,我理解。玉生那孩子,唉……年轻人,把握不住啊。不过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透过老花镜片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扫过两人:“工作组进驻,查账清退,这是省里石油公司的部署,你们可能不清楚,刘省长亲自抓这个事,考核直接到市里,瑞凤市长是总牵头人,必须如期划转,不然责任就落到县里,从严从快也是大势所趋。朝阳同志新官上任,要打开局面,手段强硬一点,也情有可原嘛。至于振山同志……在会上公开顶撞工作组,这确实……欠妥当了。组织程序还是要讲的嘛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看似理解,实则把责任都推了回去,对胡延坤的诉求不置可否,甚至隐隐有批评吕振山之意。吕连群坐在一旁,心急如焚,几次想插话,都被胡延坤用眼神制止了。
“老领导,您说的都对!”胡延坤连连点头,姿态放得更低,语气也更加恳切,“可眼下,不是讲对错的时候啊!是救命!救东洪的急火啊!”他双手撑着膝盖,身体前倾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泰峰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孤注一掷的沉重:
“‘县长这么干,可是彻底否定了您和县委的工作啊,哪有这样的领导,还没上任就开始秋后算账。他们都说,县长的目标就是您,县长在公开场合都讲过,东洪的乱局,问题出在主席台,错误都在第一排,老黄明显就是逼死的嘛,泰峰啊,东洪的基业,不能毁于一旦啊,可石油公司这口锅要是真炸了,拔出萝卜带出泥,牵扯出大批老同志、老领导的家属亲戚,最终受损的,是东洪的大局,泰峰主任!”
胡延坤喘了口气,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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