挤出的笑容带着讨好的僵硬,“这么晚打扰您休息,实在对不住。”
胡延坤靠在旧沙发上,眼皮都没抬,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木凳:“坐吧。”他目光扫过吕振山,后者正垂着头,眼神躲闪,身上还带着会场争执后的狼狈气息,胡延坤的眼神便冷了三分。
吕振海赶紧把手里拎着的两瓶酒和一网兜苹果放在墙角,笑道:“老书记,天冷,给您带了点东西,暖暖身子。”
胡延坤没看那些东西,只从喉咙里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
吕连群坐下后,开门见山,语气带着刻意的沉重:“胡主席,振山今天是为了玉生打抱不平,在会上公开怼了杨伯君那个小子……闯了大祸了!在党委扩大会上,跟工作组,尤其是县长那个小秘书杨伯君,当场就被田利民停了职!”
胡延坤浑浊的目光终于聚焦在吕振山身上,淡然说道:“哎,也不全怪振山,他们有些同志,欺人太甚。”
吕振山不甘道:“胡主席,我…我是被逼急了啊!工作组查账查到我头上了!杨伯君他…他太狠了!一点活路不给!我…我当时就想拉他下水!现在工作组和公安局肯定不会放过我的!”
胡延坤冷笑一声,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疲惫和嘲讽,“现在好了,授人以柄,工作组和公安局要办你,名正言顺!”
“胡主席啊,”吕连群赶紧接话,身体也往前倾了倾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急切,“振山是迫于无奈,可事已至此,关键是怎么办。杨伯君以前连根葱都算不上,现在是县长心腹,他要是揪住不放,再往上添油加醋,振山…怕是真要进去了!”
他顿了顿,观察着胡延坤的脸色,继续道:“胡主席,咱们退一步想,这事说到底,根子还在那‘安置费’上。工人堵门要钱,玉生那边…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那么多。工作组咬着不放,无非是县里要个交代。可这钱,真要都追回来,动静太大,牵连太广啊!县里好些老同志、老领导的家属亲戚,可都在这名单里。真闹开了,谁脸上都不好看,县里的脸面还要不要了?‘两会’还要不要开了?县长自己转正的事,难道就不需要咱们这些老家伙的支持?”
吕振海也帮腔道:“是啊老书记!咱们东洪的老传统,讲究个‘和’字。事情没必要做绝。玉生那边是欠了钱,但这钱也不是玉生一个人就收了啊,还不是打点上面了。可县里追得这么急,这么狠,连振山这样的工会干部都要往死里整,这不是寒了咱们东洪自己人的心吗?县长年轻气盛,想立威,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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