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设备款的窟窿填上,然后把亏空的油把账算清楚,省里石油公司那边我去沟通,让他继续留任,至少是中层干部,协助新班子开展工作,您看怎么样?"
胡延坤似乎对中层干部不太满意,手指在膝盖上反复摩挲,他忽然抬起头,老花镜后的眼睛里带着点固执:"朝阳县长啊,不是我老胡贪心。县石油公司是我当副县长的时候带头干出来的,玉生是从技术员做到总经理,是拿实打实的业绩拼出来的,当然,我也承认,这里面少不了我的因素,但是前年省里搞油库炼化改造,全省就咱们县石油公司提前三个月完工,验收时得了全省第一;我记得去年啊冬天下大雪,输油管道被油耗子钻了大洞,是玉生带着工人在零下十度的荒地里守了三天三夜,硬是把裂口焊好了。也就是这两年,石油行情不好,再加上包袱重了,石油公司才会出现这种情况,不然的话,几百万对石油公司来讲,算不上什么大钱,所以啊,县长,我的意思很清楚,我们家玉生,还是对革命有功的,我不图什么总经理,至少在新班子里,还是要有一席之地,才不会让大家寒心嘛。"
我将火钳轻轻搭在炉沿上,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,倒让思路愈发清晰。“这样吧,胡主席,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,关键看三个关键问题的整改情况。”
胡延坤很是为难的道:“到东北买设备,厂家要破产,设备发不出来,石油公司和玉生,都是受害者嘛。县长,这笔账算到我们家玉生身上,我觉得也不公平,还有,石油公司的油被偷了,既然公安机关已经受案,就应该破案,现在公安局破不了案子,这笔账又算到我们玉生身上,县长,这个恐怕也说不过去……”
我看着胡延坤一脸的无辜,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里面的猫腻,但是这个时候,倒不是讨论真假的时候,我相信胡玉生心里是清楚真相的。监守自盗,伪造合同。我说道:“这样吧,胡主席,这事您回去也和玉生商量一下,你我都清楚,有些事不是咱们一两句话能决定的。他很复杂,很微妙,但是事实是怎么回事,大家都是清楚的。”
胡延坤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膝盖上的裤子,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子。他沉默了半晌,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旧手帕,摘下眼镜,擦了擦眼角:"县长,我知道您心里跟明镜似的。有些事... 这样吧,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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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炉里的煤块 "噼啪" 炸响,我起身给胡主席续了杯热水: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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