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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领微微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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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中,那张硬铁雕过的脸上一片肃杀:“长庚司不是教你发善心的地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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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手下躬身欲歉,朝他缓缓摆了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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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不是没死过弟兄。你来了三年,自然瞧见过不少。断了指、胳膊,废了腿,残了或死了的…逆党妖人可曾发过善心?你看看这遍地尸骸,手段之残忍、行为之猖狂——法不可外流,术不可轻传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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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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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且再几年,你就讲不出这傻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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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的白袍大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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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领却不以为意,冷厉在熹微烘烤中渐渐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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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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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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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可不会和你废这么些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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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下挠了挠头:“…赵大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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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初哲这才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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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章大人、图吉大人办事,你得晓得一个道理:做好了,做绝了,要么是功劳,要么是苦劳。没做好,没做绝,要么哄了一时,终留个疏漏。要么连一时都难哄,落个欺君的罪——你不是不知道,长庚司的上面是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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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抚在桌面上的指头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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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白袍却不敢跟着向上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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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初哲看他这模样,不由给了分笑脸:“方才劝我时倒没见你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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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下憨笑:“我就是…就是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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