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谢玄虽不情愿,但犹豫再三,终究妥协。他的原话是‘既然寻衣顾念总角之交,为人情深义重,姑且饶那小子一死。他日宣扬出去,也算是一桩以德报怨的美谈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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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唐阿富的话,柳寻衣如释重负般暗松一口气,同时对萧芷柔、腾三石、谢玄感激更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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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状,唐阿富眉头微皱,话里有话地说道:“秦卫如此待你,你却始终不忍心杀他。看来……他在你心里的地位非比寻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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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不相瞒,他曾是我唯一的朋友,也是唯一的亲人。”回忆往昔,柳寻衣悲从中来,“尤其是在我最凄楚孤独的那段日子,唯一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,只有秦卫。当年,我和秦卫没有饿死在寒冬街头,皆因我身边有他,他身边有我,我们相互慰藉,彼此取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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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杀他,不仅仅是顾及旧情。”唐阿富幽幽地说道,“如我所料不错,秦卫刚刚那番话,才是戳中你软肋的关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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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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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于秦卫,你不止有怜悯,甚至有负罪感。”唐阿富直言不讳,“你认为他之所以变成今日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,与你有莫大关联。从某种程度上说,你认为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害得他偏离正轨,狗急跳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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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小到大,我自诩洒脱不羁,凡事率性而为,鲜有顾忌他的感受。”柳寻衣不可置否地点点头,“我明知他对我有所依仗,却……唉!设身处地,如果和侯爷闹翻、与朝廷反目的是他,最后他拍拍屁股走人,独留我在天机阁面对上上下下的烂摊子,确实难以自处。今夜,我不妨与你说一句心里话,我恨秦卫,尤其恨他为求功名而背叛东府,非但辜负侯爷的养育之恩,而且恩将仇报,戕害无辜。一想到侯爷、仇寒这些人,我真恨不能将秦卫千刀万剐,碎尸万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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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提起被秦卫害死的赵元、仇寒,柳寻衣的眼中寒光乍现,语气变得冷厉之极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早在临安揭穿他的鬼蜮伎俩时,我就险些没能忍住将其当场斩杀,以告慰侯爷的在天之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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