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零三章：今是昨非（八）

对你的恩情，弥补你对我的亏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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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柳寻衣怒气冲冲地瞪着成竹在胸的洵溱，踟蹰许久，方才心有不甘地挤出一句，“你说得没错，我……确实欠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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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，柳寻衣猛然伸出自己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右手，毫无预兆地奋力一攥，掌中愈合不久的伤口瞬间崩裂，殷红的鲜血如潺潺流淌的溪水，迅速渗透层层药布，滴滴答答地坠落在地上，眨眼在一片残木碎瓷中汇聚成一汪“血潭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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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身上……至今仍流着你的血。如果不是你当初舍命相救，我柳寻衣早已魂断临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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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，柳寻衣几乎是吼出来的。没有人知道，此时此刻的他究竟抱着一种怎样的感情对待眼前的洵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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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受人蒙蔽的怨恨、是舍身相救的感动、是受制于人的憎恶，是同生共死的难忘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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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柳寻衣脸上的肌肉剧烈颤抖，眼中的泪光熠熠闪烁……他恨不能用刀剖开自己的五脏六腑，一次将所有“债”统统还给洵溱，彻底了断自己对她的亏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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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被柳寻衣激荡的情绪深深感染，还是被他无所适从的愤慨戳中心灵，当洵溱的双瞳被一滴滴浑圆的血珠渐渐溢满的时候，泪水亦在不知不觉间模糊她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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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刻的侥幸与得意，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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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恃恩而骄”的欣喜于刹那间化为难以名状的哀伤。仿佛……她从捶胸顿足的柳寻衣身上不仅看到自己的睿智，更看到自己的卑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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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\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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