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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入室，屏息睨了一眼桌上的铜质灯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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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架边上放着一只巴掌大的茶壶，奉云哀作势要灭灯，在袖口遮过茶壶时，悄无声息将之易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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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着实想知道，这桑沉草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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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易换的一瞬，屋瓦上啪叽一响，好似有野猫蹿过，恰好引开桑沉草的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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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哪有什么野猫，不过是她在院中时，暗暗布下的心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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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壶稳稳兜在袖中，没溢出一星半点，只是外边似乎有碎瓦落下，在地上砸得清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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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来的动静。”桑沉草冷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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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皱起眉心，转身步出房门，在外打量时悄悄将袖中茶壶放下，还壮胆浅尝了一口，回屋道：“大概是野猫掀翻了屋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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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妨。”桑沉草打着哈欠起身，给自己斟了一杯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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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如奉云哀所料，此女合眼前总要先抿一口茶，料想解药就在茶中，所以她才暗暗将之易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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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了茶，桑沉草俯身吹灭火光，悠悠道：“歇了吧，明儿还得上试剑台，看看周妫动了什么手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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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躺下一动，看似睡了过去，其实神志清醒得很，再没有前几夜的昏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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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上之人气息绵长，似乎真的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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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那洒了月光的桌上，仍有白烟袅袅升起，藏在其中的迷香，恐怕能燃上一整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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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，即使半夜有人闯入，她们二人也不会陷入危险境地，可见这桑沉草心思之缜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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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奉云哀还是没有动，她在黑夜中悄悄睁眼，此时如若点灯，定能看到她一双灰白的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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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到夜中的时候，边上才传出零零碎* 碎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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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来桑沉草当真睡迷糊了，嘴里念念有词，只是声音甚微，叫人听不清她嘟囔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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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动静，此前桑沉草睡得安定，莫说梦呓了，就连身也不曾翻过几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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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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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灵光一现，难不成此女先前都不曾睡着，不作声地平躺在床，不过是养神装睡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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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如今桑沉草大约是生怕自己梦呓，才要将她迷晕，省得被她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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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揣测了一番，掀被起身，屏息走至桑沉草床边，想听清那细碎嘟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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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的什么呢，有什么是旁人听不得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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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掬起自己的发丝，暗暗俯身靠近，省得发丝一垂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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