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束银光直逼脸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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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银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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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,是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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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沉草的剑比奉云哀想象中的更要快,她的手方才还牵在缰绳上,只眨眼之息,腰间白刃竟就破空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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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光如虹,似乎能穿透薄薄白帷,直取她凛凛双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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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仰身避开,后背几乎抵向马身,但见她腰身一勾,竟又直起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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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软剑毫无章法,即便奉云哀已经拔剑,也显得略微有心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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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剑刚刚挡上,另一柄柔软剑锋便好似无骨的蛇,剑梢叮声一拐,再度袭向奉云哀的白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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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不得已连连回避,松开缰绳的手运起掌风,猛朝靛衣人振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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靛衣人抬掌相对,两股路数完全不同的真气一个对击,震碎了缠在各自手腕上的白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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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滚烫炙热,一凌寒冷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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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烫的真气紫如淬毒,寒凉那方恰似玄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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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股气劲震荡开来,逼得周遭枯木齐齐折腰,那些蛇蝎残尸,哗一声被掀到数十尺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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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白绸崩裂的一刻,靛衣人腾身而起,看似又要震出一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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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抬臂蓄势,不料对方根本没有多动内力,而是巧妙避开,凌空一个倒转,作势要从后出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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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不可能令后背受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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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还未回头,手中剑已从腰边刺出,此时如若有人在后边逼近,必免不了要挨她这一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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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桑沉草剑走偏锋,她本意落座奉云哀身后,此时不再坐了,而是踢上马臀,令奉云哀一时乱了阵脚,不得已翻身下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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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沉草逮到时机,不为杀人性命,而是以软剑挑起奉云哀的帷帽,令那皎皎之颜,不得已袒露在夜色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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帷帽被烈风卷远,挂在了不远处的枯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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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颜无遮无挡,但桑沉草还是未看完全,只因白衣人合上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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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云哀长发披散,此时紧闭双目,握着剑静站不动,好像任人宰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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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白裙翩翩,恰似夜昙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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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沉草轻哂,又持剑使出杀招,就连剑气也因有真气相傍,而变得灼热非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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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关头,奉云哀倏然睁眼,正想往旁撤步,那熯热剑气竟就消失无形,当真收放自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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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手伸上前来,温热的指腹轻飘飘落在她的眼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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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灰的。”桑沉草逼近端量,惊叹道:“好漂亮的一双眼,你是外疆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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