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”老人的声音几近哽咽,粗糙的手掌抚过马超,仿佛要确认眼前人是否真实存在。
董白迈着细碎的步子上前,金丝绣鞋碾碎地上的冰晶。她抬手轻抚残损的廊柱,鎏金护甲划过深深的刀痕:“伯父且看,如今长安已在马家掌中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,却掩不住眼底的锋芒,“如今天子已死,这王允裹挟着新君随曹操一起前往兖州,不过是...”
“白儿,管他什么新君不新君,对我们来说就有些遥远了。”李儒踱步而出,玄色广袖扫过倾倒的青铜灯台,“倒是这未央宫的梁柱该好好修缮了。”他轻叩腐朽的木梁,木屑簌簌落在绣着云纹的靴面上,“不然,可承不住日后的风雨。”
马腾恍然回神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。破碎的玉盏、撕裂的龙袍、倾倒的香炉,还有墙角被践踏的《汉书》竹简——这里本该是天子临朝的圣地,如今却比凉州的古战场更显凄凉。几日前,他还在西凉大军的军营里,对着马超的牌位焚香祭酒,老泪纵横地痛骂命运不公,而如今儿子竟活生生站在面前,还将这象征皇权的长安握入掌中。
“父亲,这长安,我们拿回来了。”马超忽然起身,目光扫过残破的藻井,他的声音低沉如鼓,却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。马腾望着儿子挺拔的背影与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“马”字大旗,突然觉得脚下的汉白玉地砖滚烫起来——从凉州的荒原到未央宫的金殿,这一步,马家走了太久太久。
暮色在蟠龙藻井上投下狰狞阴影,马腾望着满地狼藉的宫阙,碎裂的琉璃瓦与褪色的丹墀交织成荒诞图景。堂前马超和众将士单膝跪地,李儒摇扇而立,这场景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记忆突然翻涌——多年前,他不过是董卓帐前战将,看着那位权倾朝野的太师在洛阳城头燃起火海,最终却落得兵败将亡的下场。如今马家竟踏着同样的路,逼得新君仓皇东逃,这命运的轨迹,怎会如此诡谲?
“主公!”李儒折扇轻挥,玄色广袖卷着寒意掠过满地残烛,“我西凉铁骑踏破长安,少主临危受命封梁王,此乃天命所归!您当坐主位,封将犒军,以安军心!”他话音未落,袍袖已缠住马腾手腕,竟要将这位西凉之主往龙椅上拽。
堂前马超脊背挺直,身后徐晃振臂高呼"凉王千岁",声浪撞在残损的梁柱间轰然回响。张任激动得铠甲都在轻颤,佩刀当啷出鞘半寸又匆忙插回;马岱满脸涨红,攥着长枪的指节泛白,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低吼;连素来沉稳的张辽都面露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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