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着解开衣甲——金锭、珠宝、纷纷落地,在青砖上堆成刺眼的小山。
吕布紧咬下唇,尝到铁锈味。赤兔马不安地刨地,马蹄碾碎一枚镶嵌红宝石的带扣,迸溅的碎屑划过他手背,却比不上心中的刺痛。
"奉先,忍一时..."王允的低语被北风撕成碎片。老臣看着满地狼藉,蟒袍下的双手死死攥住袖口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马超勒住极光,看着吕布僵硬如木雕的背影,忽然想起董公说过的话:"真正的强者,要让敌人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。"他抬手按住佩剑,感受着掌心的纹路与剑柄契合——这不是胜利的喜悦,而是一种冰冷的清醒。当对方连尊严都能被随意践踏时,所谓"臣服",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。
"够了。"马超开口时,声音比城墙的青砖更冷。李儒挑眉看向他,却在触及那双眼睛时心中微动——那目光里没有得意,只有看透世事的凉薄。或许在马超眼里,这些珠玉财宝,不过是用来堆砌"凉王"威名的砖石罢了。
吕布猛然转身,铁蹄碾碎一枚金饼。他望着西凉军收兵的背影,指甲深深抠进掌心。今日丢的是金银,明日怕是要连骨头都被啃净——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住他的咽喉,让他在寒风中浑身发颤。但他知道,从长安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起,有些东西,就再也捡不回来了。
王允几乎是跌进马车,连声催促车夫挥鞭。车轮碾过碎玉的脆响中,并州狼骑如败兵般踉跄前行,盔甲歪斜,腰间再无半分金玉叮当。李儒望着他们佝偻的背影,指尖在腰间玉珏上敲出轻响,眼底闪过猎人般的狡黠。
"文优果然好手段。"马超驱马立在他身侧,断刃折射的冷光映着满地狼藉,"这些财货于我西凉不过是鸡肋,却能让并州狼骑连骨头都软了。"
李儒低笑,玄色广袖随夜风拂过金锭堆:"君侯可知,真正的战场不在刀枪,而在人心。"他弯腰拾起一枚滚落的珍珠,在掌心碾得粉碎,"吕布号称飞将,却三番两次被压制都不敢吭声。狼骑们看在眼里,便会想——他们引以为傲的温侯,不过是个连尊严都能践踏的懦夫。"
西凉铁骑的呼喝声中,远处忽然传来并州士卒的私语。有人踢开脚边金锭,嘟囔着"跟着这样的主子,早晚要被剥得连裤衩都不剩"。吕布猛地回头,却只看见士卒们慌忙避开的眼神。他握紧方天画戟的手突然发抖,这才惊觉,李儒的刀从来不是砍在皮肉上,而是一寸寸剜着他的脊梁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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