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皇帝虽对耶律府不满,甚而派了李俜来商谈,但齐军这边主帅皆是吃过辽军大亏的,自然不指望辽人自相残杀,为今之计只能是拿塞北大捷当筹码,要和要战都方才有余地多争一把。
元翡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默了一晌,“易地而处,我们若生在辽国,也唯有劫掠好战这一条路好走。”
云河呼啸着携卷冰渣向下游流去。一行人纵马而行,衣袍猎猎,银甲被寒风吹出银霜。元翡终于勒住马缰,回首问道:“这样是对的吗?”
陆侵未曾停步,途径她时将手往颈中一扯,束紧了她的衣领,笑道:“听你的。”
元翡对着滔滔河水出了一会神,终于收回目光,随之策马奔去。
栖城依山而建,城外尽是土丘矮山,又是辽人占领的地盘,一行人被陆侵带着辗转来去数日,皆是灰头土脸,唯有朱乘是暗卫信使出身,惯于羁旅,并不觉得十分疲惫,夜间惊醒,左右看不着陆侵,顿时飞出一身冷汗,跳起来四处去找。
原来陆侵就坐在土丘边上。朱乘无奈道:“四哥,是我。”
朱乘从前惯于悄无声息地飞檐走壁,到如今都脚下极轻,此处山丘间满是残破墓碑坟丘,暗夜里被冷不丁踢一脚极为吓人。朱乘忙蹲下去替他把衣袍拍g净,道:“我不是有意的。黑漆漆的,你在做什么?”
朱乘0了半日,“……‘nv’?这个‘nv’字也只剩半个了。什么nv?是你的红颜知己?”
城外寒夜冷得人齿关打抖,朱乘出来得急,没穿棉袍,陆侵张开狐毛氅结结实实将红衣少年搂了一怀,这才奇道:“你怎么突然长了这么高?”
陆侵闷声笑了一阵,朱乘抬头看他,看得他想起一件事来,正se道:“不是断袖。”
陆侵道:“是没有什么。可真不是。”
朱乘的脾气让他头疼,元翡的脾气却让他抓心挠肝地痒。隔了两日回营,等不及元翡自己来,他昂首叫侍从去请颍川侯来行礼述职。不料侍从打了个磕巴,“侯爷?侯爷走了。”
侍从道:“洛都。公主落水病重,g0ng里召侯爷回去。”
无状本是常事,这次竟闹得药石难医,无奈之下催快马来栖城召元翡回府。陈聿将军中事务忘了个g净,急急忙忙跟着出营,幸在元翡还有二分理智,及时将人撵了回来,天亮时分轻车简从上了路。
夜阑人静,他扯下大氅长剑,索x踢开门翻身上马。他一气跑了数里,方才抬头望天,辨清方向,挥鞭向南追了过去。
陆侵端起热茶一气饮尽。目之所及皆是荒僻街道,城外远山山形隐隐,长亭更短亭,元翡不知已走到了何处。
陆侵:真男人从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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