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大潮（下）

蒙古军骤然杀到的时候，归德府守军急速收缩，而郑锐所部依然占据这座高台营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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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垒的规模不大，日常只驻扎五·百人，由于利用了废墟砖石的关系，建筑营垒的材料里木材和砖石各半，非常坚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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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高台的地势起伏，营垒的外墙也凹凸曲折，呈不规则状。营垒内部的道路和外墙一样，都是曲折回环的模样。这种构造，使营垒即使被敌人攻破，也能依托地势节节抵抗，甚至利用道路分段截击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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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锐麾下的有一批黄头女真人，普遍擅长设置陷阱。他们在曲折的道路上疯狂挖坑，埋设捕兽夹、绊马索之类的玩意儿，把看起来好好的道路化作了步步惊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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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几日里，蒙古军虽不曾大举攻打归德府，却想了不少办法拔除城外的钉子，睢阳故城营垒首当其冲。蒙古人曾经出动两三个千人队攻打营垒，也曾临时纠合俘虏和壮丁轮番骚扰，但几次攻进营垒都受阻于这些布置，最终被守军赶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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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连续作战必然带来疲劳，疲劳又会导致疏忽。就在半刻之前，一队敌人趁着夜幕，用死尸为掩护抵近营垒，忽然架起木梯，翻墙杀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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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锐布置守军，是以正对着府城的方向为重，时不时要做短促反击来呼应本城的。另一侧方向虽有数十人防守，精锐不多，何况此处坡地稍缓，敌军接近乃至翻墙的速度极快，所以防御得非常吃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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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短短片刻，继外墙之后，连续两条斗折的道路也遭攻破，这一侧的守卒已然阵亡过半。郑锐觉得，或许天色完全放亮之时候，就是他们完全丧命之时，也是营垒被打破之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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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当然不能眼看这局面发生，所以立刻点了五十名手下，急奔过去支援。将将赶到的时候，前头一道鹿角已被推平，郑锐便在二十步外另一道夹墙后分派人手，只待敌人来到，便即杀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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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的过程中虽听到些古怪声音，众人稍稍分神，随即集中注意力在前头的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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