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援军（下）
暴躁汉子这几日里，整日整夜地强压着内心的动荡和遭受失败的痛苦，直到今天疲劳到了极限，才勉强入睡。这会儿从睡梦中惊醒，他变得愈发暴躁，抬手就给了元姓年轻人一巴掌：“元好问，你吵什么？都是要死的人，睡个囫囵觉不好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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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劲不小，打得元好问脑袋后仰。元好问强忍着耳朵里嗡嗡直响，猛抱住那他的手臂：“老蔡，你本名叫作蔡八儿，是南顿殄寇镇第四将，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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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八儿挥出去的手猛然转为拉拽，兜着元好问的脖颈，将他扯到跟前：“你怎晓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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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好问呼呼地喘着气，也不知是激动，还是害怕：“跟着我回到这里的同伴里，有一个换了人……换入来的那位，说认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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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八儿吃了一惊，猛地挺腰起身。随即他又在挺腰的动作后头接上了一个大大的懒腰，再度蹲了下来：“那人在哪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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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好问带着蔡八儿，小心翼翼地爬过人丛，果然见到几条汉子默默聚集在营地靠大河一侧，蔡八儿眼利，认出那数人都是俘虏营里当过兵，甚至当过军官的倒霉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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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走近几步，藉着黯淡月光看见簇拥在当间一人的面容，蔡八儿愕然失色：“刘判官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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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为何，东京军事判官刘然的面颊血红，两眼却明亮异常。他用手指压住嘴唇，示意轻声：“时间紧迫，我长话短说。蒙古军借道宋国杀来，大家伙儿措手不及以致狼狈，非战之罪。但眼下，蒙古人已经决定要杀尽此地百姓，以此威吓正在北岸聚集的我军。所以大家伙儿要么今晚和蒙古人拼了，要么明天就死。别人都选过了，蔡八儿，你选哪一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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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八儿毫不犹豫：“今晚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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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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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然继续道：“你能叫动的、敢死的军汉，还有几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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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个！”蔡八儿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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