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动荡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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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于野外或者小型营地里的任何部队，都无法与同伴展开呼应。他们要么当场被打散，要么就得承受蒙古军一波猛似一波、仿佛永无上限的攻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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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持作战的时间稍微久一点，还得亲眼目睹辖境内的百姓被尽情屠杀。那些都是与军人厮混熟了的百姓，是平日里卖菜的老妇、挑水的老翁、偶尔眉来眼去的女人，在将士执勤时左右玩闹吵着要糖吃的孩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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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就这么一批批地惨叫着，死在将士们眼前。他们尸体被绑上绳索，用马匹撕扯开，带着几截脊椎骨的血淋淋头颅，被蒙古骑士当做武器扔进防御阵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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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稍稍检视首级，甚至还会发现其中某个，属于附近军营的驻军将领，或者附近某村镇的地方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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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做足心理准备的人，不可能承受这样的冲击。绝望的情绪立即蔓延，会使守军的体力、精力、战斗意志急速消耗，再怎么坚持也总有人坚持不住，随即全线崩溃，兵败如山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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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，连中牟也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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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只有一条路走，就是向开封靠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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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然皱眉想着，在林间快速穿行，赶上了意图穿越林地的大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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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士卒见到他，略抬高嗓音道：“判官，孙校尉醒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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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校尉指的是孙胡子。张平亮去往北疆以后，带走了刘然小半旧部，孙胡子倒是依旧做着刘然的亲兵队长。如今他也有了个忠武校尉的散官官阶，再往上就得称将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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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早年攻打开封时受了重伤，孙胡子身体一直不好，一年里倒有半年缠绵病榻，这次能逃出来，不知路上多么侥幸。但昨天傍晚的一场战斗中，孙胡子伤了左肋，包扎好以后持续昏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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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？”刘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孙胡子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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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胡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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