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不及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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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以来，中原政权试图对草原犁庭扫穴，都是极难的，尤其距离和气候最难克服。而大周的财政维系于海，更不可能把家底投入到北疆，对游牧民族展开无休止的远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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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先前蒙古人大举进攻缘边山寨，并动用铁火砲这种大杀器，对大周与其说是威胁，不如说得其所哉，正好让郭宁打一场距离边境不远的战争，用短促而爆裂的杀伤抹除威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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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蒙古与南朝有了勾连，并付出了足以让南朝改弦更张的代价，那战场可就不止在北疆和大漠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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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军主力这几日里，迟迟找不到蒙古军大部的踪迹，以至于走得愈来愈远，愈来愈深入大漠。就在前日里，郭宁还亲提本部精锐数千前出，试图赶上前方斥候骑兵，第一时间掌握敌人动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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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看来，走得太远了！不能及时获得来自中原的消息，才是***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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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宁的疑虑不断累积，有些化为警惕，有些化为恐惧。他忽然觉得身周的凌冽寒风冷过了头，让他想要发抖；他又忽然生出一种想要跳上马，急奔回中原的冲动。但他话一出口，顿觉孟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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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万大军在外，主帅什么能说走就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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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一蒙古人的主力仍在草原，主帅离去以后，将士们群龙无首，怎么抵御？不是郭宁小看其余将士，但自古以来帅为军魂，将为军胆，失魂落魄的军队怎么打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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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野狐岭军溃，郭宁就是逃亡者之一，那场景他亲眼见过；当时的将士们如何唾骂怯战的将帅，郭宁也是亲眼听过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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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宁左右为难，最后招来倪一：“告诉将士们，今夜严加戒备。本队尽快收拾行囊。一旦有事，做好长途追击的打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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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一大喜：“陛下，有消息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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