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八十二章 洪流（中）

方的大戟合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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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属的武器在开阖时发出细微的碰擦声，这本是蒙古贵族们日常听习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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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时这细微的声音却仿佛代表着金属的囚笼笼罩，代表着无可阻挡的权势，带来了巨大的森严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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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复杂而庄严的仪式，以前没有出现过。大概是成吉思汗从花剌子模或者更远的某些国度带来的传统；又说不定，是随军西征的汉儿给出的主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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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别勒古台隐约记得，早年金国的卫绍王到草原册封，随行仪仗就浮夸的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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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勒古台本来鄙视这种繁文缛节，但他不得不承认，这种仪式宣扬威严和明确尊卑的作用，要远比蒙古人以前那套简陋的流程要有效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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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别勒古台在长戟之门下走动时，便猛然感觉到，大帐里的成吉思汗不再只是蒙古人的大汗，更不是在场众人的战友和伙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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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长生天真正赐福的人，是绝对高于任何人的尊贵存在。这种威压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，好几个蒙古千户走着走着，甚至脚下发软跪倒，要同伴扶着才能继续迈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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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摆着，在成吉思汗离开草原的日子里，这几人的小动作太多，如今对着大汗十倍百倍的威势，绷不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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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勒古台倒不至于如此狼狈。他是大汗的弟弟，一向自认为身份和寻常的蒙古人不同，算得上草原半个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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簇拥在成吉思汗的身边，直接听从他命令的资格，是无数外人竭力争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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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别勒古台而言，却是自幼就有的待遇。饶是如此，他的额头也隐约冒出了汗，偏偏他的儿子罕秃忽大概太想被表功，这时候还在絮絮叨叨地低声讲述此行经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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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蠢货！住嘴！”别勒古台低声叱喝。如果半个时辰前罕秃忽这样讲，别勒古台或许会高兴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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