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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程的最后两天,正好赶上一场沙尘暴。整个大兴府的城外,到处都是土黄一片,官道全都被砂土覆盖了,只剩下官道两旁的行道树能指引方向。官道旁的人家屋舍也大都被覆盖成土坷垃颜色,农田也只有一星半点的绿意显露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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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场景在北疆并不鲜见,每次发生,都会导致许多地方的牧群逃散,也会影响屯田区的粮食种植。不过,这比起更严苛的黑灾和白灾,又算不得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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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沃衍倒不晓得,来到大兴府也会遇上沙尘暴。不过,越是接近大兴府,官道旁边负责养护和协助商队转运的人越多。商队里有几匹马奔散了,便是那些人帮忙寻了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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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几段道路上,还有驿夫模样的人群聚着,他们兴冲冲地拿着铲子铲起砂尘转运,看样子是要用以填补夯土道路上被往来车辙压出的印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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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很聪明了。被风暴卷落的砂土天然就被剔除了杂草杂物,而且坚硬砂砾的比例非常高,是最适合用来回填道路的材料,也适合用来夯筑建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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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沃衍还以为,这是北疆之人独有的秘法,原来中都这边也会,还能随时调集这么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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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队今日的安排已经通知到每个人了,将从西北角的会城门进城,往羊坊店歇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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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羊坊店,是白云观以西,崇寿寺以东,在广源坊北面新辟出来的商业区。因为主要面向往来北疆的客商,所以贩羊的尤其多,举凡羊肉、羊皮、羊毛无所不包,还有容纳数千工匠的大型工场,负责给毛毡或皮具做精加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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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做羊肉的馆子和有各色风情的娼馆也赫赫有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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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城池还有十数里,就有不少商队伙计和护卫激动起来。谈到进城以后的娱乐活动,队伍里笑声此起彼伏。有条汉子亢奋异常,跳上大车叫道:「这次老子攒够钱了!我要让十个婆娘下不了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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