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六十三章 困兽（上）

做什么的，对吧？」陈自新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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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这时候，陈自新自然不会把丁郎中再当做从宋国黟县来的普通大夫。仔细回想，这体格虚弱的中年大夫从一开始，就很擅长引导人，还自然而然地成了大夫们的主心骨。或许他早就是大周的一员了，只是隐藏着身份安抚他人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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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陈自新实在不明白，大夫们来到高丽究竟有什么用？难道就只为了偷偷地趁夜出门，给一群群野兽似的契丹人开药方子调理身体？就只为了在这里看着契丹人像是被驱使的野狗一样杀来杀去，美其名曰马球大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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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眼下先看着就行。」丁郎中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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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到那具胸腹被碾碎的尸体旁，蹲下身分辨了一阵，然后又依序看了看其它尸体：「这人是韩光衍。和他同死的，都是他的亲近护卫。以他的身份，并不必亲自下场比赛，之所以如此，或许是为了得个痛快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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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韩光衍是谁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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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四年前契丹人突入高丽，崔忠献举政敌以郑叔瞻为元帅，领兵十万抵敌。高丽官军久已羸弱不可用，骁勇者皆崔忠献父子门客。而郑叔瞻等人在开城招募勇士的时候，崔忠献传令，门客有请从官军者，即流远岛。由此可见双方的关系势如水火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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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听说，当时的高丽军队在契丹人面前，一触即溃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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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没错。那些契丹人高低和我大周皇帝打过仗，怎也不是高丽人能抵挡的。一战下来，高丽人全军崩溃，尸如山积，主帅郑叔瞻当场战死。只有副帅赵冲、孙永和都知兵马事李延寿、韩光衍等人率部退回，又最终死守开城，熬到了契丹人退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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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既如此，这些人都是高丽国的功臣啊？怎么就死了？还被活活打死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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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些人固然是高丽国的功臣，却是崔忠献的眼中钉。过去数年里，赵冲、孙永、李延寿三人，陆续因为各种原因获罪，或者族灭，或者流放海岛，整个政治势力摇摇欲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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