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高阳

了馈军河港汊，先绕着边吴淀向东，在黄昏时分绕过葛城。当晚在野地里住了一夜，再转向南方直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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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好胡所盘踞的高阳关，就在葛城以南，大约四十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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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关隘又名草桥关，曾是宋人设在北疆的重要军堡之一。此地位于淤口、益津、瓦桥这三关之南，在宋军控扼幽蓟的第二道防线上，具有核心作用。故而关防坚固异常，戍守特重，常以名将坐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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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待到女真人席卷中原以后，如高阳关之类的军堡不再处于边境，便没了军事上的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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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，这些军堡都依赖人工开凿的塘泺为地形掩护。近年塘泺陆续淤塞干涸，军堡也就全无险要可言，只是一个个位于高地的破旧城寨，通常都被附近州县的巡检司征用，作为往水泽间擒捕盗贼的据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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巡检司的武力，放在身经百战的边疆老卒眼里，全不够看。去年九月前后，萧好胡便轻易夺占了高阳关，俨然如同聚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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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郭宁有些担心，怕此举会引起朝廷震怒，一旦发兵来打，周围的溃兵袍泽们都要遭池鱼之殃。为此，他特意去高阳关附近探看局势，却见高阳县乃至安州诸有司对此视若无睹，只求面上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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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宁回来以后对姚师儿、高克忠等同伴叹息说，朝廷衰弱至此，恐怕黑鞑难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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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去过一次，他现在还认得往来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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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里，他全程都不走大路，而沿着从葛城通向高阳关方向的狭长河谷前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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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河谷，便是马家河的河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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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家河是滹沱河支流，上游有杨村河和土尾河来水。夏秋时，整条河道往往渚为马家河淀，冬季则大都干涸。郭宁所经之处，只见河床底部大大小小的碎石都裸露出来，石头上有星星点点的积雪未化，河底的淤泥都干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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