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 杯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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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2章 杯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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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深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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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廷钟鼓司小太监敲起三更的慢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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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冠们爬起身来，行尸走肉似的往后殿走去，再也不多看三清道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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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鲤跟在女冠们身后不发一言，像是一颗极力想把自己埋进砂砾里的贝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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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后殿，正当女冠们打算爬上通铺睡觉时，朱灵韵指着一名女冠：“去，给我烧洗脚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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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冠微微一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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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灵韵又指着瞎了一只眼睛的玄素：“你，去给我姐打洗脚水，不然你今晚就在外面站到天亮不许睡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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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素连声应下：“是，奴婢这就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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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白鲤刺瞎一只眼，又被皎兔打断右手。如今手还没长好，只勉强用两块木柴绑着，狼狈的像一条老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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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鲤拉住朱灵韵的胳膊：“灵韵，已经很晚了，别再使唤她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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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灵韵不解：“姐，你忘记她们先前是怎么对咱们的吗？如今风水轮流转，该是她们还债的时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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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鲤摇摇头，柔声道：“灵韵，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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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灵韵对玄素冷笑一声：“算你们好运，遇到我这位菩萨心肠的姐姐，都滚去睡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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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素忙不迭向白鲤道谢：“谢谢白鲤郡主，谢谢白鲤郡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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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经不是郡主了，”白鲤转身去后殿最里面的通铺，帮朱灵韵铺展床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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