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旧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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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在外人看来不同，裴液从没觉得自己真的经受了难以承受的挫折，也并未觉得自己跌入了人生的谷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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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练武这件事，本来是他的热爱而非整个生命的寄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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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田种受创，固然也令他懊恼沮丧，但并没到整个世界崩塌的地步；努力、进步、获胜，这样的生活固然令他享受，但跑山溪钓打槐花也一样充满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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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人眼中叹惋浪费的十年，对裴液来说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来度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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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在他的内心深处，一直有一份不曾宣之于口、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骄傲——即便我浪费五年、十年、十五年，又如何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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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我重新能够修行的那一刻起，只要我仍想拿下那些武试的第一，又有谁能拦住我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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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得了他诸多崇敬的颜非卿，在裴液那些关于见面的想象中，也并非以台下呐喊者的身份，而是持剑站在他的对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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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少年的自信依然未有丝毫减弱，他仍然坚信自己可以拿下无数个第一，在奉怀，在博望州，甚至是在万人瞩目的神京城，但那个从一开始就为他幼稚粗陋的拳路大声呐喊的声音，却再也听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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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动了动喉咙，无意识地看了眼窗外，又低下头，把手中的几枚碎玉放回去，合上了抽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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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鸟笼、手绘都被他翻找出来，手绘本子旁整齐地装订着一大沓熟悉的纸张，用线和浆黏合得结结实实。裴液拿起一翻，正是往前多少期的后几页邸报。其正面包了封皮，上面书写着“侠骨残”三个楷字，背面还有待继续装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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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倒真是件宝贝，裴液毫不客气地揣在怀里，轻声笑道：“弄得这么好，借来看看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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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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