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亡命

了，若有酒药，不过是痛上一会儿，若无酒药，则要一个时辰之内反反复复，乃至昏厥窒息，但仍可以挺过去，不至于丢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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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风搬开麦垛，把僵杆儿似的裴液放进去，又搬回麦垛帮他掩盖住身子，只露出脸来。最后为他在口鼻处支起一個小篷，以防雨水变大后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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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，裴哥。”程风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，“我带张小颜往山里跑，山里我熟悉，伱放心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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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仍想劝他放弃张小颜自己离开，但已彻底张不开嘴，只能睁着一双迷瞪的眼睛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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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风最后担忧地看了他一眼，也知道时间紧急，转身往回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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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无神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，天地在他的视界中模糊而遥远，他看到少年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去，把自己的马拴在离自己颇远的地方。然后又跑回去，抱起张小颜放上马背，自己牵住马缰准备上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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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费太多时间了……裴液无力地想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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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为了回应他这个想法，城门洞里走出来一袭黑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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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袍子透湿，已有些破碎，兜帽被彻底撕烂，露出一张苍白病态的年轻脸庞，身上的深红分不清是红灯笼的光芒还是渗出的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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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看到他第一眼时是在城门口，第二眼就出现在城门四五丈外，第三眼已经鬼影般立在了程风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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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程风这时才刚刚意识到了什么，表情茫然地转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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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不见刀出鞘的寒光，少年的头像熟透的瓜果一样滚落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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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袍人抬起脚，随意在那张仍有表情的脸上蹭了蹭鞋上的污泥，两只鞋都干净后，探手提起已经呆傻的张小颜，瞥了一眼那额头上的火符，伸手捏碎了他的两条腿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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