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7章 一月择树

夫，没有几人回得来。年轻的新兵，一打起来，战鼓雷雷，有的就哭着跑，跑不两步，就被监战官砍下了头……我也杀过数不清的荒人，他们不是野兽，也是人，有的也会逃、也会求我们放过他同袍的儿子或弟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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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一会儿：“就算我扫平寰宇，昨日已有之事，往日必将再有，把作恶之人碎尸万段，也无益于纾解心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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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僧安静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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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他合掌深深一躬，轻声道：“如此说来，居士竟是苦于‘行苦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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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谓‘行苦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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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僧缓缓合上眼：“渺渺人世，苍苍宇宙，迁流变化，万海一粟，念之而悲泪难禁。无意义之辽阔，如漂萍之命运，既有所感，无可更改，是为‘行苦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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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声说着，眼皮下真的淌出两行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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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种苦，有办法解决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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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僧摇摇头：“居士年纪轻轻，有感于斯，是有大禅心。既悲众生之牛马，唯可入我释门，趋佛陀之座下，求凡心之静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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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尧沉默了一会儿：“我读道经，其为成仙之法，不管众生苦难；今入佛门，虽知此苦，亦无解法，也只能求己心安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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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弥陀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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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尧轻叹一声，低声道：“既如此，今来还有一事。京城百姓流离失所，贵寺虽日施善粥，但也杯水车薪，还请捐些银子，以重修诸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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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僧合掌：“敝寺愿捐十万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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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十万两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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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居士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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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尧道：“贵寺是佛寺，怎么聚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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