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5章 今里观今

圈微弱的橘光，臂上还担着一件黑色的暖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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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多礼。”李西洲道，“上来披件衣服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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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谢礼起身，甩了甩身上的残水，按剑挺身，从鱼嗣诚身边走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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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鱼大监添麻烦了，内侍省外墙的修缮，还劳大监费心。”李西洲站起身来，向岸边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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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言重，都是份内之事。”鱼嗣诚转过身来，施了个很轻微的礼节，再度敛袖静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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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西洲回过头来，淡声道：“湿成这样，把外裳解了吧——给他披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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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挑窈窕的身影有些忙乱地放下灯盏，裴液这才认出此人原来正是上午打晕的那个教坊司的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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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些不熟练地上前帮少年解开被血和水粘连起来的外裳，然后把怀中大氅抖开，披在了少年肩上。厚实温暖的软氅包裹住冷了几个时辰的躯体，裴液轻轻吐出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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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西洲瞧着他血迹殷然的肩颈：“时间掐得这样准，万一我被谁耽搁了脚步，鱼嗣诚要杀你，恐怕不用眨两次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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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禀殿下，我入水前和许绰说了，她说她收到了。”裴液自己扯住了身前衣襟，感受着软绒贴上肌肤的温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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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李西洲瞧他一眼，“她自己都没在宫里，你倒这样信任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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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当先出了亭子，两人跟在后面就此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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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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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镜殿中许久没有燃起这么多明亮的灯烛，将偏殿中的寝室照得如昼如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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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道屏风拉开在床前，却没有人在屏风之外，只有剑和湿漉漉的大氅挂在屏风上，一只玉黑的小猫伏在明暗的交界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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