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8章 台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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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绰唤侍者取了瓶清酒，却没给少年分，只自己望着暗垂下来的夜幕缓缓饮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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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也安静下来，他固然对将要来临的剑试尚无踏实的信心，但其实并非不知如何去做——昨日他在朱先生的小院里坐了一天一夜，天地包裹之感如同渗入四肢百骸，又环绕住心神，在那种环境里他确实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“剑”在“天地”中的存在，正如利刃缠于繁网，只是“心”和“剑”之间的联系还被迷雾遮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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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说是心本身尚被迷雾遮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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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其实还是想着朱先生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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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止是相处两旬后的伤感，最令他怔然的，其实是从方继道口中听说，朱先生并不会知道最终的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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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哲子从没有教过少年如何对待所谓的天理，正如他见面时所言，“于你无传道之牵系”。但就是那从始至终的沉默，令少年如今将一个问题在脑海中萦绕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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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想什么？”许绰忽然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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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些少陇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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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陇？玉剑会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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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不算是。”少年低声道，他抬头望着渐暗的天空，轻轻吐出口白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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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少陇时，他也是第一次将在那么多人面前登上高台，但这时他想起的其实不是玉剑会，而是那夜在楼上月下举樽的老人，他那时也是同样安静地望着天，说：“我想……弄清楚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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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想，如果昊天就是统摄一切呢？”裴液趴在栏杆上轻声道，“我会在十天后提剑上台，但那是为了赢，还是为了寻得真理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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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那没什么分别，无论处出于什么目的，少年都需要在那一天竭尽一切地全力以赴，但他这时确实产生这种迷惘，更像对自己的询问——你心里的欲望是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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