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8章 紫宸（下）

人叹息，并且开始动荡分裂……人心一散，其实也就败了九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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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女子说“等不及”，抢在今日促成这次皇城抗辩，这本《新法改》其实是原因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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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合上此本，殿中无人言语，他默不作声地翻开下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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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羽纶是朝堂年轻一辈中崭露头角之人，这位年轻人确实总有更高更深的视角，并且极坚定地只与御座上那道身影同一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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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篇折子跳过了科举这一争端，曰大唐百年之裂隙不在一科举，而在士与五姓之庙堂，这两派的关系天然对立，并且一直是畸形的，因而重构两方庙堂权力的关系才是根治痼疾之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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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建议是保留五姓遴选士人的特权，但要他们极大程度地退出朝堂，让位给天下士子，盖因五姓本来持有麟血，应天之选，由来与大唐共存，永远保持超然之地位，遴选之权又足以令他们不与大唐脱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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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士子们无地无兵，往往也无修为，得权亦无虞社稷，且士人们所求之理想是建事立功，多过肆意享乐，他们治理社稷，显然优过这些五姓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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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更激进、更大刀阔斧的愿景，甚至超过所谓《科举新法》，某种程度上它确实“两全其美”，要完成这个愿景除了长久的时间之外，真正核心的是一位实权君主的决心……元照稍微顿了一会儿，在心里尝试揣摩了一下上首那道身影的意愿，却没丝毫抬头窥看的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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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侍郎官志沂的本子就简单很多，他的愿景其实更宏大、更合理，也就更遥远且不可实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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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既不谈科举，亦不谈士人与五姓，倒希望皇帝无限拔高“法”的权威，因为矛盾的根源是特权，那么使士人与五姓，乃至整个大唐之人都在“大唐律”之下，如此九成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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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这愿景恐怕既受五姓的反对，也未必得士人们的欢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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