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6章 涌动

妙，既负世家之势，又有清美之名，卢家在朝堂影响既远且深，少不了在儒家内部的扎根；而闾哲子，正是许相的老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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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渐渐明白：“他们……其实都更注重眼前的现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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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错。”许绰点头，“他们其实关注的是大唐的命运，只是正如朱问与南修一样，一者欲大唐稳固，则立在‘天’上；一者欲大唐久长，则立在‘人’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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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点头恍然：“所以，朱哲子和闾哲子是站在‘二天论’这边；南哲子与卢哲子是站在‘一天论’那边。但这四人间的立场目的又全然不同，若换一问题，可能又重新洗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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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喃喃着，一时颇觉奇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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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绰含笑看着他：“但即便如此，他们四人在明面上却一定都极坚决地承认一件事，那正是我们能修改天论的原因——你知道是什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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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抬头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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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理客观且至高，现实需依据天理而修正自己。”许绰缓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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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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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一霎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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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因即便卢春水与闾鼎真正目的在于政治博弈或者大唐路线，只是以天论为手中武器……那首先要维护的，也得是天论本身的权威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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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卢春水表露他所需的仅是五姓治国，根本不在乎什么昊天之意，那么首先崩塌的反而正是如今的大唐国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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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液至此才真正明白这天子城里正在进行的游戏，无论在国子监当学子还是在修剑院当剑生，都一定不会得到这样清晰的视野，冬夜很安静，他也安静了一会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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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意识瞥了许绰两眼，这位女子还是那样旷世秀群的姿容，在雄主般的从容中又带些书生般的清弱之气，兼以柔婉的娴雅，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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