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全身而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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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纠正一下，我质疑的不是记忆，而是记忆的性质。”姜潜挑起嘴角，“我很钦佩这样的手段，在记忆和已发生的事实之间偷换概念。做得真漂亮，连我本人都差点儿被瞒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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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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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面具提高了声调，但这正透露出他的心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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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简单，这场‘谋杀’之所以存在于我的记忆，是因为我的确曾产生过这样的想法，它成为我记忆的一部分，储存在我的脑海。然而它并没有被付诸实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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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我的记忆搞乱，让我分不清哪些是已发生的既定事实，哪些是脑海中策划过但未实施的方案。然后用一场虚构的罪案杀我的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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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潜活动着拷在镣铐中的双手，似乎在回味刚才的一系列“触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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握着烧烤耗子的铁丝，被姜扬摔打时的反抗，研磨安眠药时细小药块被碾作齑粉的瞬间，钢琴线在掌中长时间勒紧所留下的痛楚和麻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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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触感混在一起，仿佛真的能够以假乱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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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假的就是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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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聚焦于一个缺口，它们便会漏洞百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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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你们不仅让我‘看’，还要让我‘感受到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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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为了增强记忆的既成事实感，还是为了让感官刺激激发我的情绪反应，使我更确信自己杀过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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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潜转守为攻，目光紧紧逼视着灰面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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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……但这不是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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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面具仍不松口，故技重施诱导姜潜：“想想看，你恨姜扬！他从来不把你当成弟弟，欺负你，控制你，任意践踏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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