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恍惚
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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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绷的心神一朝放松，很奇怪，他没有去思考刺客主谋是不是逃脱，或者刺客主谋究竟是不是岸头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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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心俱疲的他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：‘母后炖煮的熊掌多半已经好了，嘿，一会儿定要大快朵颐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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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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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据此刻的想法，就是大口吃熊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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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无他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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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似心有灵犀，当儿子的没有提刺杀后续，当父皇的也没提，沉默良久后，刘彻才问了一个笼统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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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死攸关之际，是何感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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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据想了想，实话实说：“有点…恍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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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恍惚？”皇帝声音低沉，目露追忆，重复道：“是啊、是啊，恍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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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灯执仗的宫人不敢接近，倒让高台这一角陷入黑暗，夜色中，看不清皇帝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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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起伏不定的声音，在叙述当年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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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初登基时，百官只知太皇太后，不知有朕，丞相是太皇太后的人，御史大夫是太皇太后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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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公九卿，一大半都是她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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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节，朝政先送长乐，后至未央，朕……不甘心！遂另立御史大夫、郎中令，欲行新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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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一夜之间，朕提拔的两位重臣，便锒铛入狱，随即又在狱中被逼自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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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动荡之际，长乐宫中甚至有谣言传出，言说太皇太后欲行废立之事，另册新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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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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