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3章 锚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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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也不能尽信。她在北天都没去过多少界域，此刻自然是灰袍女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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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这里又是哪里呢？”容晴缓缓问道，就像是寻常聊天那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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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？”灰袍女人似乎短促地笑了声，“这里是苦海，是北天之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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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晴很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诸天有这么个地方。当然，她的见识浅薄，可能也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。而此地心神隔绝，她也没法找天下第一这样的外援。啊，可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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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辈在这苦海中有多久了？北天应该就快到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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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着急吗？”灰袍女人歪着头看容晴，“……不用担心，我只会比你更着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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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晴不由敛眉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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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观前辈意态安然，应当是有把握渡过苦海。可我，前辈也看见了，若无此船遮蔽只怕顷刻间便要消解，实在忍不住心生焦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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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边无际的苦海中，这一艘小舟不过是芥子。茫茫的雨汽笼罩了天与海，带来无尽的阴郁。而更让容晴恐惧的是，她失去了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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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恐怕连个练气小修都不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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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识弱小无法外放，五感不再敏锐，视力模糊到百米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晰。而神识所居的这具肉身，被水一沾便融化，还算的上是她的肉身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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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使这艘小舟隔绝了大部分风雨，但苦海并不平静。每一场波浪的起伏，就是一次巨大的颠簸。容晴尽力保持自己跪坐的姿势端正，可仍然被左右晃动着不得不扶住固定在舱内的桌案。她现在就跟一张纸一样轻，所幸力本源感悟还不曾忘，勉强稳定住了身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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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是容晴底牌，只要道本源感悟的记忆还在，她便还有一争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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