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叁月时节,凌虚宗的桃花开得正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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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许多年前的那个春日一样,零落的花瓣铺满了宗门内的每一条小径。王婉从青崖山回来后,便漫无目的地在凌虚宗内闲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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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门内的每一处景致,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无比熟悉。回风台的桃花最是鲜艳,问心林的桃花则是落英纷纷,有年轻弟子在桃树之下练剑,见到她时,仍旧会停下手中的动作,恭恭敬敬地向她问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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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婉走着走着,就不自觉地来到了一处水榭之前,有不少粉色的花瓣顺着流水淌至此处,又随着池鱼觅食惊起的涟漪向四面八方泛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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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回廊的转角,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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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逸白在天銮宫一战之中据说是“伤得不轻”,落下了咳嗽咯血的病症,需安神养病,不可受风。因此,就算如今天气已经转暖,他身上仍旧披着一袭厚厚的狐裘。雪白的狐狸毛缀在他脖颈两侧,衬得他的面容愈发苍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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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倚着水榭的护栏喂鱼,秦禄难得地不在他身侧。直到水里的鱼受了惊灵敏地散开,方逸白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王婉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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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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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逸白叫完这声后,便因吸入凉气,紧接着咳嗽了几声。王婉低下头,不去看他这副有些令自己揪心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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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你在这儿,那我就不多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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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婉转身就走。方逸白似乎是想说些什么,却因为着急的缘故,反而咳得更厉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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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婉本来一步也没停留,却在走到回廊转角处时,听见身后的人匆匆忙忙追过来,然后跌在地上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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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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