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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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其他人质疑，只见灰衣青年倚仗问：“你们刚才说，吹雪姑娘平时是如何训练的你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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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歌姬回他，吹雪姑娘是以指叩案，让她们循其音而奏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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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灰衣青年忖思片刻，回过身，目光扫过众人，清冽的眼眸里隐隐有一丝痛心疾首：“难道诸位还不明白吹雪姑娘的用意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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座下人面面相觑，皆是惑然：什么用意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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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衣青年叹了一口气，继而缓缓摇头，沉声说：“若我所料不错，此乃吹雪姑娘有意为之。但仅凭口舌，你们恐怕难以理解其意……唉，诸位不妨稍安勿躁，再听一遍此曲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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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见灰衣青年虽身有疾，但容貌明澈，声音清迥，又言之凿凿，一时倒不出言反驳，也存心想看他怎么个自圆其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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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对座下人说完，灰衣青年便转身，举起手中三角铁架，与四位歌姬说道：“且看我手中铁架形制，待会我会以这小铁棍，于空中虚画三角，每画一笔，便当作是吹雪姑娘击案一次，你们依照往日的方式来奏乐即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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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衣青年举起手中小铁棍，自如挥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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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姬们纷纷依言而行，再次奏起乐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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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起，满堂渐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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馆内各处絮絮低语的声音，逐渐消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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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响起的奏乐，似乎与先前两次大有不同，台上的宫廷乐官们，阖上眼，也开始审听起其中迥异之处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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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，四种不同的旋律，原本是散乱成一团的丝线，那么此刻，在灰衣青年的挥手穿梭下，却如同被绣娘的一根细针，以极其精巧的技法编织到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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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音的意蕴，中音的繁复，高音的提亮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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