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道:“你早说么,春上乡里各处要修房修水渠,老招人哩。今儿我刚见一位财主家管事的,想找几个人运砖石回乡里。只是路远工钱薄,一般人不乐意去。你想去,让我们头儿帮你打个招呼就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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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猛喜出望外,连声说愿意,求小工转请工头推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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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工先出去一转,碰巧那位财主家管事的正在附近采买,因太抠门,工钱低,送到后不管饭不留宿,更不管返回的事,还没凑够人。小工也没求工头,直接朝羊猛这一比划,说这老叔乐意走一趟。管事的以为羊猛是这个搬运帮的人,更喜羊猛不多谈工钱,当即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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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猛没料到这趟活竟是个转运的机会。同行的另两位工人也是有了点岁数的,在码头一天不一定能等到一趟活,才来接这个。三人一路叙叙彼此境遇,惺惺相惜。那两人心思比羊猛活泛,先从管事那里问出,财主家买这些砖瓦,也是想学城里人,在院子里搭个南方样式的小榭,供太太赏景、少爷读书。待运送到,搬砖卸货时,又发现,因财主太抠,还疑心建造的工匠给砖瓦报高价,偷他家花木,众工匠一气之下扔下垒了一半的墙和还没封顶的屋,跑了个精光。管事的这才不得不亲自去码头补买不够的砖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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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猛三人趁机向财主家自荐,说他们都是熟练泥瓦工。羊猛更说自己会铺南式瓦,砌花墙花窗。可以先试做一两天,不要工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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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事正愁东家太抠,砌砖上梁的在乡里随处可招,但做精细活的工匠一时难寻,立刻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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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猛让另两人打下手,现教先做,先拿小瓦在院墙上砌出一个花窗。财主与财主太太都非常满意,遂留下他们三个人做细瓦工,砌砖上梁之类就从乡里招劳力来干。横竖财主也不讲究,整出个差不多的样子就行。工钱于双方都很合适,羊猛还能指点指点其他工匠调配墙面与柱漆的颜色,帮他们画画台阶和栏杆的样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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财主无比满意,尚未完工,便邀亲友赏看,看的人都盛赞“南得很!”“雅致极了!”财主更加得意,将羊猛三人推荐给自己的小舅子和二大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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