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
苛待她。她叔叔是个赌棍，没几年将家产输得精光，她那没良心的婶婶就把她卖到楼里抵债。幸而她除却美貌聪慧，更有一样世间少有的品性，就是心大，懂得随机应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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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岁的女童，带着一身被婶婶打出的伤痕，在小黑屋中大哭。老嬷嬷和她说，就算哭死，从今后也得认命在这里过了，是想笑着过，还是哭着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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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后，小燕钗也被卖到这里，在小黑屋里哭个不停时，凝露端着一碟点心进屋，大人一般地和她说：“莫哭啦，哭瞎了也没用，妈妈们保管让你死不了，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。当然能过得好些，也能过得差些。你从今日起，就得自己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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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同老身说，像她，立刻就选了要笑着过，苦头少吃了很多。但要吃另一样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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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习的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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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棋书画、舞蹈歌艺、作诗吟赋，样样要精通，要玩命下功夫，楼内只有极少的姑娘能在清艺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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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还要懂得攒钱，学着在许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值钱的物事藏起来，赶在年龄到了，不能继续待在清艺司的时候，把自己赎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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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凝露还有一样本事，极精于算学记账。老身的一些积蓄都是用她教的法子存下的。据说她小时候那般被婶婶苛待，仍能在叔婶的眼皮子底下帮着邻居跑腿拿针线挣下铜板儿买吃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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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楼中卖艺时，凝露一面暗暗攒钱，一面还帮着老妈妈们算帐，预备万一赎身不成，就混个管帐妈妈之类的当当，好过卖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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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常与老身说，不管前面有什么，都试着蹚蹚行行，总能找到下脚的地儿，说不准刺窠窠后面就是条好路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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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夫人笑着抬袖擦了擦眼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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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因记着她这句话，方才有今日的老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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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赋不禁动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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