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

屏颔首，静候在屋中片刻，又是小婢前来传话，引张屏转回内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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厅内添了几根灯烛，更加明亮，张屏在客位站定，谢赋对面陪立，过得片刻，闻得脚步声响，挡在内门处的屏风后人影绰绰。跟着，两名小婢与一个老妪陪侍着一位美妇自屏风后转出，张屏垂目看向地面，深躬见礼。谢赋也躬身道：“儿请母亲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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妇人在主位落座，和悦向张屏道：“公子请入座。”话音微带着南方腔调，十分柔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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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屏坐下，谢赋亦坐了。小婢捧上茶，与老妪都退回屏风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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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夫人又道：“犬子连接蒙公子照顾，不知如何报答。老身这里先谢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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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屏道：“夫人客气。谢大人也帮了晚辈甚多。今天晚辈冒昧前来，是为向夫人请教一些多年前江宁府的旧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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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夫人蔼声道：“请教二字言重了。老身昔日曾在烟花地，因此常有议论，更连累我儿遭人指点，饱受坎坷。但人生在世，步步行来即为命定，又是自作自得，昔日今时，皆是己身，过往无需避讳，更也避讳不得。请公子勿多顾虑，有话直言便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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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称老身，算来也应年近五旬，然肌肤白皙若雪，浓发乌黑，深色裙衫难掩窈窕身形，看来至多三十余。面容娴雅秀丽，神色气度十分温柔端庄，唯独一双美目盈盈灿然，透出些许刚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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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屏再拱手：“敢问夫人可认识一个叫曲泉石的人？他是湖渚一位制壶名家湖上老人阳籍的外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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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夫人凝眉：“曲泉石这个名字，老身不甚熟悉。但湖渚阳氏，我的确识得。那时江北江南，谁人不知湖上老人之名。后阳家被谋逆案子牵连，他家二小姐不幸身入教坊。老身幸得二小姐教授书画，小姐实与我有半师之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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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屏道：“曲泉石是湖上老人长女之子，即夫人所言二小姐的外甥。据说其父本是入赘，他曾随母姓阳，名叫阳潄。有传言阳家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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