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曾尧不以为然地笑:“你就假正经罢,你那岳丈,非要你中了进士后才娶他闺女。敢情你一天不是进士,就得当一天的和尚。万一你跟国子监的廖祭酒似的,六十三岁才登科,你就在这院里自个儿熬到胡子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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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周风再正色:“大丈夫求学立业,须先身正心清。”又一眨眼,“再则,书中自有颜如玉,阅而思之,独属吾一人。岂不比与你四五人同望一盼兮美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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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尧哈地一笑:“行,让你装道学!”转身离去。第二天着小童送来一个锦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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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家公子说,既然陶公子不敢出去瞧美人儿,就送陶公子一位能在家里相陪的美人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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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周风道谢接了锦盒,打开一看不禁失笑―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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层层锦缎内,包着一把红泥小壶,形圆小巧,样式名曰西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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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附一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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赠兄一美,案添闲趣,聊怡小情。愿存式兄振奋精神作文章,勇猛刻苦攻学问,手抱西施更抖擞,早日折桂见嫦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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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周风笑让书僮取了两坛酒,亦草书一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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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鱼老树根,谢兄赠美恩。僻涩之人兢兢,慕兄倜傥,朝朝盼兮暮暮歌;仰兄高才,鹤拥青云自登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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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月之后的科试,陶周风中了状元,曾尧被点为探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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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同赴御宴,曾尧拍他肩头笑道:“簪花至天宫,总算能娶嫦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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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周风拱手:“当要多谢师宪赠的西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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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数十年已过,流云时时有聚散,桂花年年谢复开。然而有些事,就像脸上的褶儿一样,不能抹,不可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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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周风相信,即便他成了老糊涂,曾尧成了老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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