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、第十章

爹，儿一点不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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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珏缓声道：“这下你可知道爹往日为何与你说，轻易勿伤飞禽走兽，勿毁巢穴，勿损胎破卵。此非教你有妇人之仁。只是人凡处事，事皆不可做尽，不可逼对方到绝处。野蜂尾后针，连着它的肠子，蜇了你，它也活不了。一个蜂巢，要许多蜂费得许多工夫才筑成，乃群蜂安身之处，被你无故捣去，它无家可归，退无可退，岂不要拿命与你拼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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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徽吸吸鼻子，不敢眨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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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珏假意侧身，向窗外望去。听得，是兰徽飞快抹了一把泪，哑声说：“爹爹，儿知道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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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珏嗯了一声，回身揉揉他头顶：“有些事情，玳王殿下做得，然你不行。因殿下是先皇之子，圣上之弟。普天之下，莫非皇土。敬生惜幼，宽和仁善，殿下施之，乃恩德。你行之，乃必须，是为人之本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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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徽又吸吸鼻子，重重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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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檀却不肯安生，闹腾让人再把兰徽抬来说话解闷，又嚷着心燥嘴苦，要吃冰过的百花百果露，脸上糊着膏药闷，要开窗吹风听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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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右按不住这位祖宗，唯怀王暂能镇得。云太傅的儿子即刻献来了几个小戏子，唱耍为玳王添趣，怀王又问冯邰能不能寻两个年纪小的丫鬟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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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邰坚决回道，委实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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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王含笑道：“冯卿放心，孤只为借他人之手警醒一下堂侄儿，绝无他意。望能相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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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邰没奈何，这种事指望不上张屏，他只得吩咐谢赋从私宅里唤两个小丫鬟过来，应怀王殿下嘱咐，一定要年纪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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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赋便献出了两个谢老夫人贴身使唤的小婢，年纪都才十岁上下，平日里在老夫人房中只做些拿拿枕垫，捧捧针线盒的差使，从未见过世面。刚刚听完老夫人的严厉嘱咐，脑子还翻滚着一些平日里听的皇宫里的诡奇故事，譬如宫女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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