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亲吻那双绿眼睛。但是她竭力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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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她本能地察觉到,他今晚向她提及奥丁,一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意义的。他并不是那种拿着奥丁作为武器来戳她脆弱的小心肝的人,更何况用奥丁作为话题也戳不到她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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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也明白,在他的内心深处,奥丁是多么巨大――多么强大――的一道心理障碍。奥丁高耸在那里,像顶天立地的一尊神像,投影着他孩童时期最初的敬爱与孺慕;然后那尊神像毫不留情地击碎了他的信任与期待,让他疯狂地想要证明自己,想要报复这位给了自己希望、又无情把自己打落尘埃的众神之父,想要证明他一直以来都想错了,自己比他能够想像和期待的还要杰出得多―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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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现在,奥丁死了。那尊折磨着他的内心的神像消失了。也许到了这一刻,他才能够慢慢体察出奥丁于他的真正含义。是父亲、靠山、偶像、目标,还是强大的对手、高高在上的王者、或不可击败的敌人,抑或是一些别的什么,都未可知;当承担这一切好与不好的情感的对象骤然消失之后,他或许才能够真正走出奥丁给他带来的阴影,正视奥丁赐予他的那些美好之处,跨越那长久以来名为“奥丁?众神之父”的心魔,变成更成熟而强大的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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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耐心地握紧他的手,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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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,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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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就是个傻瓜,米瑟缇丽丝。”他声音沙哑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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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弯起眼眉,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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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一直到死,都不肯死心的话……看起来确实是个傻瓜呢。”她同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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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了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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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他转开了脸,重新望着他的正前方,突兀地说道:“最后,奥丁对我……和托尔说,‘我爱你们,我的儿子们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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