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讲台坐到椅子上。前段时间，好端端走在路上，让骑摩托的学生给撞了，脚上打着石膏，进进出出都是负十倍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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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桦胳膊搭在讲台边缘。“一食堂三楼牛排套餐，一二楼的都不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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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教授边整理书边笑，“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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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桦从教学楼出来，骑上山地车往外走，经过一群同学，他抬手打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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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睿蹦起来跟他击掌：“干嘛去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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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宣教授取书。”柯桦一阵风似的拐进学生少的小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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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分钟后，山地车停在教师家属楼围墙外面。低矮的红砖墙让藤蔓遮住大半，墙根下的一年蓬和大蓟草长势喜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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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桦把车停在一丛大蓟草旁边。绕过围墙旁的小门往里走。小路沿途第一幢楼的第一层就是宣教授的房子，柯桦来过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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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按照记忆看向属于那幢房子的窗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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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和风琴包的确放在客厅的窗台外面，如无意外，拿了就走，三分钟就能回到教学楼。完全不耽误宣教授上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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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三分钟回不去。不知道为什么，柯桦就觉得大概要多耽搁一会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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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桦放慢脚步，琢磨着怎么跟那位坐在书上的意外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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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听见了脚步声，坐在书上的人偏头朝他看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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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肢修长的青年百无聊赖地歪坐在窗台上，袖口宽大的砍袖背心，速干及膝短裤，一条手臂搭在曲起的膝头，另一脚赤着踩在对面的墙上。顶着明媚的阳光，歪头眯眼打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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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台上、窗台下，甚至两步远的草地上都是落了曲谱。那谱子上涂涂画画，没有一张干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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