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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道混杂着血气的黑色身影从御花园的那座观星台而来,奇怪的是,路上的禁卫军都像是看不到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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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重重,依稀能分辨出他们有的穿着宫娥的衣裳,有些是内侍的衣服,这两类人最多,还有身穿道袍的少年们。无一例外,胸口处破开一个大口,缺了最重要的心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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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越靠越近,层层叠叠的黑影凝聚成一个庞大的身躯,心脏处空空荡荡,被着凛冽寒风吹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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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沉空洞的瞳孔里映照着一点微弱的灯光,飘荡到了最中央的宫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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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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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躺在床上皱着眉,他梦到了那一日被仙人伸出手邀请乘鹤的人是他,只是为何天上的空气如此稀薄,为何他的耳边没有仙乐,只有哀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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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人?谁在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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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在哀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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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陛下,您为何要那般待我?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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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在睡梦中极其不安稳,他的耳边总是传来悠远的呼唤,那声音忽远忽近,时而缱绻,时而幽怨,时而如泣如诉,时而指责他的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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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挣扎着睁开眼皮,就看到一个女子正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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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子相貌美丽,五官精妙,皮肤白得可怕,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,放在以往天子定会为她驻足,此时却只剩下了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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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脸,手上的温度冰冷如寒潭,她状似缱绻望他,瞳孔却如死物般没有影子,她很白,白得像死了三天都不止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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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天子醒来,她死物般的瞳孔扩散开来,嘴角挂上了欣喜的笑,“陛下,您终于醒了,害得妾身久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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