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儒生的典型打扮。他身上衣衫已湿了大半,竹伞正滴答着水,一双冷淡的眼眸看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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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渡与来者皆是目光中透露着讶然,没想到,与这位陌生过路客的相逢如此之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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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势稍稍停歇,孟渡站在屋门口,看向远处朦胧的青山,眼中并无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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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,朝廷要祝余草有何用?值得让百姓用性命去采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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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京都有一位道人,会用祝余草炼传说中的辟谷丹。只要服食了辟谷丹,就可像传闻中的仙人一样吸风饮露,久而久之就可以得道成仙。我听说不光是天子,其他的一些王公贵族也都延请了自己认识的得道高人,用这祝余草来练丹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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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渡的眉眼冷淡:“天子与王公贵族的成仙之道,却要百姓的性命来填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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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正在给刚来的避雨客人倒茶,她和蔼地笑了一下:“姑娘此言差矣。若无这祝余草,不准我们拿祝余草来抵扣赋税,那才真的是要活不下去了呢,好歹这祝余草让我的女儿多活了四年,而我比我的女儿更幸运,侥幸苟活到了现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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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,今年什么时候来收祝余草?您准备好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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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旬之后就要来收,我还未准备呢。”老妪的面容有些悲苦:“我一直都是挨到最后几日才去招摇山采祝余草。我年迈体衰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摘草的时候就会掉到万丈悬崖之下。能多活一日是一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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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渡看着远处的招摇山,突然说道:“我正好也要去那座山上,阿婆你今年不用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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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大惊失色:“姑娘,万万不可啊。我已经是风烛残年,死不足惜。你却还年轻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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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:“我活了五十三年余十个月。再过六年多,我就到耳顺之年啦,实在是活够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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