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

照片好一会，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搁墓碑前面，接着给上了炷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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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做这些的时候，潭冶就站旁边，做什么事都跟着搭把手，在墓碑和纪清篱脸上来回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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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部收拾好以后，底下有个台阶，上面可以放两个软榻，是磕头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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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清篱却靠着台阶坐下来，双手放膝盖上，往后看着和他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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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他说了很久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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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今年是哪一年，又过年了，他们过年吃了什么，今年学校发生了什么事，都是这一年发生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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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唠家常一样，寻常自然的语气，就像平时跟身边任何一个人聊天那样，凉风飘过，把市区里的年味吹进墓地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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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风在耳尖上略过，纪清篱抬头去看，只觉得天上的云汇聚成一小团一小团的，团成各种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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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露微笑的中年男人把小豆丁举过头顶，让他指着天空的白色团子，问他这像是什么动物，末了又夸一句，‘篱篱真聪明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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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篱篱真聪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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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清篱鼻尖忽然有些酸，仰头看着天空，“爸，我好想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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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哭腔，也没有任何颤音，像是一枚石子丢进大海，没有任何回响，细听之下却还是叫人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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潭冶手搭在人肩上，没有说话，源源不断地给他传递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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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石子慢慢给拖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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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清篱看了他眼，忽然拉过去十指紧扣，顺着潭冶的手臂站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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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。”他喊了一声，拉着人往前走两步，“这个是小治，你还记得么，我小时候在家老跟你提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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