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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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直视着灰扑扑的挡风玻璃，自言自语似的说：“那挺好的，挺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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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淮看着林暮呆愣愣的侧脸，恍惚间还是感觉不真实，他的记忆出过太多次问题，时间概念混乱。有时感觉两个人分开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情，有时候又觉得是许多许多年前发生的，两个人好像已经分开过一个世纪那么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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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暮的世界从那么小，骤然变得很大，囊括进许多陈淮没见过的、不相干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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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错乱感带给他的情感波动，陈淮只能慢慢调节，压下去，他不想让林暮看出端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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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又晃了一会，终于到了，接待人这次没骗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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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山村呈阶梯式布局，车停在村口的空地上，剩下的路要走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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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些村民躲在木栅栏后面偷看，多是妇女儿童和老人，接待人说村里的年轻男人都出去挣钱了，留下的都是老人跟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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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这里相隔两个山头的另一个村子有学校，可路太远，抄近路要淌过小溪，翻过悬崖峭壁，绕远的路根本没法走，孩子们天不亮就出门，走到中午也不见得能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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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有个小男孩，背着妹妹上学，过河时赶上山洪爆发，两个孩子瞬间被湍急的水流冲走，双双殒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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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孩子的奶奶在家几乎哭瞎了眼，大人回来看一眼后，或是没了孩子也就没了念想，再没回来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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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老人也不敢让孙子孙女念书了，上学哪有命重要，出了事该怎么跟进城务工的孩子爸爸交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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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子规模不小，林暮跟村支书收集了现有的孩子名单，适龄上学儿童四十余个，倒不是没人愿意来教，实在是条件简陋，连间像样的教室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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